中國的總負債(包括家庭、公司和政府)比其他任何經濟發展中國家的負債都高出很多。圖為2014年1月20日,一貨輪在青島港上貨。(Getty Images)
編譯/李清怡
近日,美國傳統基金會亞洲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William Wilson向美國參議院銀行、住房及城市事務委員會作出證詞,評估中國的金融風險,並分析可能對美國的影響。
關於中國宏觀經濟指數的準確性,存在諸多疑點,並有充分理由解釋此種猜測。首先,在一個擁有近乎14億人口的國家,季國內生產總值(GDP)數據經常僅在季度結束後第14天就發布出爐,而且之後沒有任何修改,而在美國,GDP數據要經過兩次修改,有時甚至是大幅修改,從首次發布數據到修改完畢時間跨度長達60天。
公佈數據經常與北京目標數據剛巧吻合。2015年中國GDP據報增長了6.8%,但是,用電消耗量卻只增長了0.5%,這兩個數據簡直是前後矛盾。
中國的負債
目前,中國的總負債(包括家庭、公司和政府)比其他任何經濟發展中國家的負債都高出很多,相當於美國和歐洲區的水準,負債規模是令人憂心的一方面,更麻煩的是負債的累積速度。2007年,也就是金融危機的前一年,中國的負債額相當於GDP 的150%,而今,已經相當於GDP的250%~300%。
經濟債務的負荷在過去的7年裡翻了3倍,2016年第一季度新增借債額增加了6萬2000億人民幣,創季度增長記錄。大體上五分之二的新增負債都被現有貸款的利息侵吞了,很少的信用貸給了經營狀況良好的公司加以有效利用。
中國目前的現狀是:要想產出1元錢的GDP值,就要新增4元錢的借款,而在金融危機之前,只需1元錢的新增借款。債務水準的增加給借款方造成財務壓力,使得經濟增長更加緩慢,隨之而來的是壞賬也開始增加。
中國可能會經歷類似日本的資產負債衰退時期,當公司債務達到了一個臨界水準,傳統的貨幣政策將喪失其應有的功效,因為到了那一步,公司將只顧著還清債務,而不是以更低的利率借款。
影子銀行系統
影子銀行系統屬於非銀行機構,是指銀行貸款被加工成有價證券,交易到資本市場。5年前,中國影子銀行系統的主要推手是那些無法拿到傳統銀行貸款的公司,而今,那些想要尋求高回報率的普通百姓則成了主要推手。
中國的影子銀行系統估計至少占GDP的三分之二,只要銀行不為這些金融產品的本金提供擔保,他們就不必在資產負債表中申報,其實,這些都是隱形的資產負債表。一個很大的區別就是:銀行存款由政府提供擔保,而影子出借方則自行承擔風險。
中國的影子銀行系統已經發展成為很大規模,但是,迄今為止,仍然避免發行類似美國金融危機之前的那種住房抵押貸款證券。最大數額貸款的影子銀行都是那些中等規模的機構。財富管理產品的存款中,15%在大銀行,而超過40%在中等銀行。
資金流動問題
銀行越來越依賴於通過出售高收益的財富管理產品、而不是依賴穩定的存款獲取短期融資資金。
這種融資方式可能會隨著壞帳的增加而迅速蒸發,可能只是個時間問題,直到銀行無法將其所有的資產安全地融資為止。
銀行越來越依賴財富管理產品,以短期存款做抵押,支付高回報,並將這些資金投入於長期資產。中國將銀行貸款額控制在接近100。而銀行貸款的期限要長得多,也就是說,銀行不得不持續出售新的財富管理產品進行融資。
美國的金融風險
自從2008~2009年全球經濟衰退以來,中國大約占全球經濟增長的三分之一,如今已是全世界經濟增長率最高的國家。中國的GDP大約為11萬億美元,成為僅次於美國的世界上第二大經濟體,這一亞洲大國所出現的任何經濟放緩,都將勢必對全球經濟造成巨大的影響。
自從2010年以來,中國的經濟增長率從2011年的9.3%迅速下滑至2015年的6.8%(最近的數據準確性非常令人質疑)。問題是:中國經濟的進一步放緩會對美國經濟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中國經濟嚴重下滑會從三個方面影響美國的經濟。首先是通過貿易。2015 年,中國是美國的第三大出口市場, 2015年美國對中國的出口額佔美國全部出口總額的7.7,這個數字雖然對美國不會沒什麼影響,但是還不至於對美國的出口收益造成災難性的損失。 第二個影響層面是金融。中共現在是持有美國國債的第二大債權國(僅次於日本),美國國庫券是世界上流動性最強、最受青睞的債券,如果經濟出現危機,投資者都還是會撲向美國政府債券。
第三個基本上是正面的影響。中國經濟放緩已經嚴重抑制了全球大宗貨物產品的價格,但是美國進口石油大於出口量,因此,對美國經濟的淨影響還是正面的。
那麼,淨影響可能會到什麼程度呢?據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稱,如果中國國內需求下滑2%,將引起美國GDP增長率下降約0.3%。 如果中國經濟暗淡到只有2%的增長率,那麼,這個下滑幅度雖然對美國不可能沒有重大影響,但也不會造成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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