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舊事】呂樂頭馬 警隊貪官曾啟榮與世長辭

四大華探長

呂樂

藍剛

顏雄

韓森

曾志偉04年在台灣為父親曾啟榮（右）慶祝生日。《壹週刊》圖片
曾啟榮1940年加入警隊，及後晉升至軍裝警署警長，傳他是呂樂的頭馬。 曾志偉父親、五億探長呂樂「頭馬」曾啟榮，昨日傍晚因器官衰竭在台北榮總醫院病逝，享年94歲。綽號「曾咩喳」的曾啟榮，當年叱咤警界，其後因貪污被捕，審訊期間潛逃台灣，至今仍是廉政公署的通緝犯。當年參與調查曾啟榮的廉署前執行副處長徐家傑形容，曾啟榮因捲入當年貪風而終身不能回家，十分可惜。
記者：麥佩儀、蔡元貴
身在台灣的曾志偉昨日接受長途電話訪問時表示，父親昨日傍晚6時因老人病與世長辭，彌留時子女以及孫兒皆陪伴在側，去世時神情安詳。本來在新加坡宣傳賀歲電影的曾志偉，驚悉父親病危，即漏夜乘飛機往台灣，趕及送父親最後一程。他表示，已着手打理父親身後事，暫定正月十五之後在香港為亡父舉行告別儀式。
呂樂頭馬為警署警長
曾啟榮身材中等，與個子矮胖的志偉外形相差頗大。他1940年加入香港警隊，70年代離職前已晉升至軍裝警署警長，綽號「曾咩喳」（ Major），在當年的華人警務人員來說，已算很高級。那個年代，「四大探長」呂樂、顏雄、藍剛、韓森叱咤風雲，相傳曾啟榮是呂樂的頭馬，二人一起在警界打天下，游走黑白兩道之間。
及至1975年，曾啟榮與前探長歐陽坤被廉政公署以串謀貪污罪名拘捕。曾啟榮承認控罪，並自願將一批價值約40萬元的珠寶交還政府。當時主審法官輕判他入獄一年，緩刑一年。但律政司不滿判刑太輕，上訴至高等法院，改判曾啟榮入獄三年，並沒收他的所有財產。
曾啟榮及時變賣在港的大部份物業，覆審前帶同財產潛逃台灣，被廉署通緝，通緝令至今仍然生效。廉署發言人昨晚接受查詢時表示，按照一般程序，通緝犯一旦身故，該署會待取得官方死亡證明後，向本港法庭申請撤銷通緝令。
當年曾以調查員身份參與拘捕曾啟榮案件的廉署前執行副處長徐家傑說，處理該案沒有難度，因為曾啟榮態度合作：「佢哋兩夫婦都係明事理嘅人，知道我哋職責所在。」但現在回想曾啟榮和一群警務人員的潛逃潮，徐家傑覺得有點奇怪，質疑港英政府當年是否怕打擊警隊貪污力度太大，會動搖洋人警官的地位，以致被控的警務人員都能輕易潛逃。
潛逃致終身不能返港
徐家傑形容，曾啟榮涉及貪污案以致終身不能返回香港，是「好可惜」的事。他認為，當年警隊貪風就如今天大地產商的霸權一樣，都是政府縱容之過。
資料顯示，曾以曾啟榮名義登記的物業單位共有五個，另有三個車位，其中四個住宅單位及兩個車位於港府發出凍結令前已脫手，政府成功凍結的只有九龍塘喇沙利道的物業。
律政司曾於2001年充公曾氏名下位於九龍塘喇沙利道一個98年市值400萬元的物業單位及一個車位，05年物業經拍賣當局成功追回約435萬元。有熟悉廉署追討潛逃貪警程序的人士指出，根據過往經驗，潛逃貪警的一些資產往往要待其身故後，港府才能提出民事追討。
由於被通緝者生前不在香港，除非主動合作，否則難與之交涉，但死後其資產會由遺產託管人處理，託管人往往是香港的律師，因此當局可以提出追討，或商討庭外和解等安排。
該名人士指出，部份早年被通緝的探長或警察，曾提出以主動交出資產，換取當局撤銷通緝和起訴，但絕對不能答應，「因為公義係唔可以用錢去交換」。
曾啟榮
享年：94歲
花名：曾咩喳
服務警隊年期：1940年至1972年
離職前職級：軍裝警署警長
晚年：與妻子居住台北民生社區逾千呎單位
親人：妹妹曾金英是馬時亨母親
黑白通吃愛投資物業

廉署曾於77年發通緝令，通緝已潛逃台灣的曾啟榮。 曾啟榮1940年加入警隊，退休前是一名警署警長，綽號「曾咩喳」（ Major Tsang）。任職期間，曾啟榮黑白兩道通吃，財源滾滾來，他便用作投資房地產，更在潛逃台灣前售出大部份物業。
在台灣組織「長春會」
翻查曾啟榮在港的物業資產，以他名義登記的便有五個單位及三個車位，全在九龍塘及何文田的高尚住宅區，分別由1970年至1973年間購入，當時合共價值約78萬元。1975年，曾啟榮被廉署拘捕，但早在港府頒發物業凍結令前，他已將四個單位及兩個車位脫手，賺取約37萬元，遭凍結的只有九龍塘喇沙利道的物業。
避走台灣後，曾啟榮生活頗為寫意，既有孫女曾寶儀作伴，又與呂樂等一班潛逃的華探長，在當地組織「長春會」，定期相約飲茶及麻雀耍樂。晚年時，雖然行動不便，出入要人攙扶，但依然有頭有面。2006年，曾啟榮九十大壽，曾家一連兩日為他在台北大擺筵席，一班港台明星及前警察同僚，盡數畀面出席。
曾啟榮熱愛足球，曾是香港警察足球隊的教練及香港華人足球聯誼會執行委員。他對足球的熱誠也影響了兒子，曾志偉16歲時便曾代表香港到韓國踢青年杯。王晶前年執導的電影《金錢帝國》，有指陳奕迅扮演的警察角色，正是影射曾啟榮，不過王晶昨日表示絕無其事。
先後病逝 四大探長一人仍在世

呂樂（右）與曾啟榮逃往台灣後仍有聯絡，04年一起到粵菜館茶敍。《壹週刊》圖片 人稱曾啟榮是呂樂的頭馬，更曾有傳媒誤把曾啟榮列為四大華探長之一。其實四大探長除了呂樂外，其餘三人應為藍剛、顏雄及韓森。除了顏雄一人仍然在生，其他三大探長已先後病逝，各人的生平事迹，也曾先後搬上大銀幕。
顏雄據報居於泰國
1950至70年代本港警界有四大華探長，與黑幫勾結收取龐大賄款，呂樂為四人之首。呂樂50年代升任總華探長，統領全港刑事偵緝工作。1968年，年僅48歲的呂樂提早退休，報道指他貪污最少五億元。1974年廉署成立，視呂樂為大老虎。呂樂為逃避追查，帶同家人移民加拿大，一去不返，至去年5月在加拿大病逝時仍被通緝。
另一華探長藍剛有「無頭」、「拚命三郎」稱號，與呂樂分別擔任九龍及港島總華探長，其後港英政府將二人對調，呂樂曾指韓森和顏雄是其後輩，只有藍剛才可與他平起平坐。1969年提早退休的藍剛，在廉署成立後意識到自己也會牽涉在內，即以旅遊為名逃離香港，1989年因心臟病在泰國病逝。
韓森原本駐守油麻地和旺角，1971年升任新界總華探長，由於當時港督麥理浩有意嚴厲打擊貪污，僅僅上任兩個多月即提前退休打算潛逃海外，廉署成立後被通緝。韓森先逃到加拿大，再潛逃台灣，1999年8月病逝。
被呂樂形容為其跟班的顏雄，是唯一仍在世的華探長，據報居於泰國。顏雄的最後職務是油麻地警署的探長，是廉署重點打擊之地，當時顏雄見勢不妙，提前外逃，至今仍被廉署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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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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