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日 星期六

中國超越墨西哥 成美國最大移民來源國


5月1日,美國人口學會會議發表一份報告顯示,2013年,中國超越墨西哥,成為美國最大的移民來源國。(fotolia)
(記者鄭孝祺綜合報道)
5月1日,美國人口學會會議發表的一份報告顯示,2013年,中國超越墨西哥,成為美國最大的移民來源國。而4月29日,人口普查局公佈的在美亞裔狀況數據顯示,華人是亞裔最大族群,雖然華人受教育水平明顯高於美國平均水平,但在美華人總體經濟狀況不如第一位的印度裔,也低於亞裔平均水平。
據《華爾街日報》報導,人口普查局研究員埃里克‧詹森(Eric Jensen))5月1日的一份報告顯示,2013年美國接納120萬移民,其中14.7萬來自中國,位居第一,超越墨西哥移民的12.5萬,印度移民達12.9萬。此外,韓國、菲律賓、日本在2013年的移民人數也有所增加,成為美國主要移民來源國之一。

過去10年 中印來美移民數量上升
研究人員通過分析「美國社區調查」(American Community Survey)2000年至2013年的移民數據,獲得上述調查結果。研究中的「移民」定義,是指過去一年住在美國境外、現在住在美國的海外出生人士,而不過問其是否在美擁有合法身份。
調查報告稱,過去10年来,全球兩大人口大國中國和印度來美的移民數量持續上升,墨西哥因國內經濟好轉、出生率低,移民美國的人数下降。這幾年的金融危機,使得來自墨西哥的非法移民也減少。
報告顯示,西班牙裔仍然是少數族裔,但現在大約三分之二的西班牙裔都是土生土長,而不是新移民。而美國亞裔人口中,三分之二(65%)是外國出生的。
人口普查中移民的性質轉變也改變了美國人口整體種族和民族構成。1982年和2000年間出生的人被稱為千禧年世代,布魯金斯研究院人口學家威廉姆‧福瑞(William Frey)研究發現,他們已經成為美國歷史上最多樣化的一代人。
根據人口調查推算,到2044年,美國人口將沒有任何多數族裔,相反,眾多少數族裔群體將塑造美國的社會和政治。

印裔最富 華裔收入不到亞裔平均水平

4月29日,人口普查局公佈的在美亞裔狀況數據顯示,華人是亞裔最大族群,雖然華人受教育水平明顯高於美國平均水平,但在美華人總體經濟狀況不如第一位的印度裔。(fotolia)
5月是「亞太裔傳統月」,美國人口普查局公佈了在美亞裔的狀況。數據顯示,截至2013年,美國共有亞裔人口1956.7萬,佔總人口近6%,是人口增長最快的族裔。其中,美國華人人口達452萬,不包括臺灣人口的「中國人」有434.7萬,台灣人有17.3萬,是亞裔中人口最多的族群。其次是菲律賓人(364.9萬),印度裔美國人(346萬),越南(190萬),韓國(176.9萬)和日本(143萬)。
亞裔各不同族群中,收入水平也不一樣。2013年,印度裔平均年收入達100,547美元,位居榜首。最少的孟加拉裔,達51,331美元。印度裔年收入在5年前只有86,135美元。
亞裔家庭年收入中位數是72,472美元,華人家庭年收入中位數為68,435元,低於亞裔總體水平。
2013年美國家庭收入中位數是51,939美元,和2012年的中位數51,759美元沒有顯著變化。「這是在連續兩個年度下滑後,連續第二年沒有顯著變化。」
全美2013年整體貧困率是14.5%,低於2012年的15.0%。亞裔總體貧困率為12.7%,華裔的貧困率達15%,高於亞裔和全美平均水平。而印度裔這一數值只有9%。
報告還顯示,25歲以上的亞裔人士有學士學位的佔51.3%,其中華人52.7%,而全美平均水平只有29.6%。25歲以上的亞裔人士有學士以上學位的佔21.6%,而全美平均水平只有11.2%。
16歲及以上亞裔人士中,50%就業在管理、商業、科學和藝術職業;17.0%從事生產、運輸和物資服務行業,20.4%從事銷售和辦公室工作。
亞裔使用互聯網者達89.9%,是各族裔中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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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5月02日訊責任編輯:李默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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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1日 星期五

從「鬼城」到「鬼路」──人民幣難以躋身國際硬通貨



「鬼城」如一場瘟疫正蔓延中,在「鬼城」、「鬼廠」、「鬼船」之外,以政府力量為主導的對外經濟擴張也正在為「鬼路」之成而拼命。
在大陸股市空前火爆的狀況下,「你買股了嗎」成為人際問候語。也有年輕人調侃「你買房了嗎?」,意思是說若在股市上大賺一把,就該買所房子以實現人生成功夢的一部分。不過,從宏觀上看社會資金流向,進入房地產的跡象還沒有,相反,一些在房地產市場上遊蕩的百萬以下小額資金正在轉向股市。
房地產市場續繼清冷,或者說對李克強的公開表態沒有良好回應。李在四月中旬接受英國《金融時報》採訪時曾說:北京政策是要在防止泡沫的同時,保持房地產市場的健康發展,其中以鼓勵「自主改善型需求」為主,云云。

造船業衰敗預示十年危機
大陸房地產市場除一線城市外全陷「鬼城」狀,三四線城市樓盤的開發商跑路時時發生,以致地方維穩從集中力量圍堵「老進京」變成重點緊盯樓市維權業主(買房者)的「刺兒頭」。樓市的大衰敗不但造成了買房者巨大損失,而且試圖從樓市繁榮中博取暴利的民間借貸也被殃及,幾乎每一個樓盤崩潰案例均會引發系列民間借貸崩盤事件。今年三月初,一份在北京經濟諮詢業界流傳的專題研究報告,曾形象地說:「民間借貸人跳河,是因為開發商沒有跳樓;樓盤變成『鬼城』,是因為開發商都買了『幻影』。」
「幻影」是法國戰機的名稱,引用到樓市比喻一則指開發商跑路速度之快,另則指其造成的後果驚人乃至地方當局被動不堪。不惟地方政府被動,中央政府憂懼經濟整體崩盤的心理壓力更大。幾與「幻影」說出現同時,李克強公開說「一定要頂住經濟下行壓力」。百姓素來習慣正話反聽,理解李的表態為「中國經濟真的要玩完了」。

第三次大躍進非聳人聽聞
以樓市「鬼城」為標誌的中國經濟慢慢進入「鬼時代」。對外貿易的前景受到歐元區通縮的衝擊,許多小型企業從去年底就已關閉,廠區或蒿草遍地或垃圾散落,呈現「鬼廠」之狀。有資深經濟學家指出:「外貿蕭條即便不是長期的,兩年之內也緩不過來。」更為悲觀的觀點認為,從中國造船業大量遭遇外國船期東(訂戶)棄船現象來判斷,「對歐洲出口將進入長達十年的停滯期」,因為造船業出現一個為期兩年的低潮就意味十年海運及外貿的低谷。業內人士測算二○一五年行業業績將比去年下降百分之七十三,「萬噸大船都成了『鬼船』,這是趨勢」。
在「鬼城」、「鬼廠」、「鬼船」之外,以政府力量為主導的對外經濟擴張也正在為「鬼路」之成而拼命。海上絲綢之路與陸上絲綢之路經濟帶後果可能是兩條「鬼路」,尤其以高鐵為導向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其最主要經濟功能是承擔海運剩餘。而今海運衰敗,相對高成本的高鐵運輸不可能有好的市場前景。一些帶有政治傾向的觀點私下嚴厲批評習近平命名和主導的「一帶一路」,稱之為繼毛鄧之後的第三次大躍進或者「臆想的大手筆」。
毛的大躍進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後期以「大煉鋼鐵」為標誌的盲目經濟決策,鄧的大躍進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以政府圈地為標誌的再次盲動。有紅歌捧唱鄧小平在南海邊上「劃了一個圈兒」,而今不滿習在經濟決策上亂幹的經濟學者戲謔說:「習大大在世界地圖上劃了兩條線兒。」更有一些私人性質智庫在極私密的情形下,以「閱即收回」的方式發佈專題政經分析報告,指出:「從毛至鄧的『躍進』時間是三十四年,從鄧到習的『躍進』是二十三年,瞎折騰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儘管習近平的前任曾有「不折騰」箴言,但面對國內治理千瘡百孔之狀,習不折騰也沒出路。「反腐輸不起,改革推不動,也不容他不折騰一番。按習當村支書時代的口號講,這叫『堤內損失堤外補』嘛!」一位瞭解習基層經歷的經濟專業人士如此善意地諷刺了「一帶一路」。不過,他也指出:一個圈兒與兩條線,都是不懂經濟的表現。

雙元五幣意圖不在取代美國
儘管習近平「在世界地圖上劃了兩條線兒」難免陷入「鬼時代」,但其國際政治設想也有相當的合理性:其一是中國在二○一三年九月超過美國而成全球最大石油進口國,這客觀上要求在「石油美元」之後出現「石油華元」;其二是中美關係惡化無回轉可能,中國漸將經貿重點向歐洲轉移,漸次形成英鎊華元(人民幣)、歐元華元的有限國際市場。以此為模式,中國希望推出更多的雙邊貨幣機制;其三是中國在國際金融領域的權重增加是基本事實,將華元放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特別提款權即成為美元、日元、歐元、英鎊之後的第五貨幣亦存在可能。
不過,有專業人士稱:「形成美元與華元並主世界的情形,關鍵不在中國的國際金融政策方面,一夜之間開放人民幣資本項目也有可能。關鍵的是中國給『整個世界』的認同感,而這一點沒有任何可樂觀的理由!」該人士所重點強調的「整個世界」不僅包含傳統發達國家以及「一帶一路」沿途國家,還包括了諸多邊緣化國家,因為在後者那裡美元被認可的地位已成傳統,而全球雙元貨幣不可能不在那些地區出現平行交換的市場。
從習近平的綜合性國際戰略來看,華元尚無取代美元的打算,近期目標是雙元五幣,由此讓人民幣躋身國際硬通貨之列。而單就五幣而言,歐元出現之前,德國馬克與法國法朗因在特別提款權當中,後者亦是五幣情形。

政治僵化破壞國際經濟合作
「一帶一路」與雙元五幣的關係是配套關係,即前者是後者的「配套設施」,儘管中國並未如此表明。但是,在習「大手筆」劃線於世界地圖的同時,中國內部政治漸趨僵化與保守,這是應對千瘡百孔內部治理的必然舉措。到目前為止,全球尚無一個以非開放內政之身而躋身全球硬通貨之列的經濟體。
習政治近期的僵化與保守集中表現在國內立法方面,既要以文化安全為名抵禦「西方思想滲透」,又要以網絡安全為名壓制國內日益活躍的民間自由政治。在政治因素考量之外,中國中產階級顯示出偏愛美元的趨勢,「囤點美元」的小圈子口號恰與「石油華元」提法出現的時間一致。對國際政治瞭解但不贊成諷刺「一帶一路」為「鬼路」的淨值資產高端人士當中,則有觀點認為海上絲綢之路會被菲律賓「掐斷」,陸上會在哈薩克斯坦出現「斷頭路」狀況,因為哈薩克斯坦的獨裁政治正面臨巨大危機,「中亞革命」或會在那裡首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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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號 爭鳴總451期 (大陸)謝 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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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離現代文明十萬八千里

最近在大陸社會各界的熱門話題是畢福劍事件引發的左右兩派大爭吵。這種在現代文明社會不足掛齒的雞毛小事,為何在中國當下社會引起軒然大波呢?原因不外是當今中國社會離現代文明相差十萬八千里之遙。
筆者認為:第一,畢福劍即使是在公開場所說「老毛把我們害苦了」,這不過說出他對毛的評價,是他個人的觀點。別說在西方文明國家既不違背做人道德更不犯法,連伊朗這種專制國家,大學生罵總統都無關係。根據當今中共法律,這也不犯法。批評毛氏是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決議中所明寫的。中共憲法也明確賦予公民有言論自由。為何中央電視台還要對畢福劍作出處分,停播他的節目?這不是明顯對中共頒佈的法律和宣揚的「二十四字價值觀」的違背與公然違犯?難道中共法律與「二十四字價值觀」當中「自由」「法治」「和諧」等漂亮的字眼只供擺設?
第二,之所以區區小事鬧成全國性的輿論焦點,正因為中國當今社會還存在一股人數眾多的為中共所庇護的五毛紅衛兵義和團群體。例如最近網傳中共團中央在各省招募「五毛」志願者一千萬之多。他們尊毛為祖師爺,披掛這件紅袍到處興風作浪,思想行為幾乎到了宗教崇拜的程度,這次抓住畢福劍事件大做文章,對主子施壓也是表示自己的能量。當然一個文明社會包容是它最大的特點,存在左中右各派勢力也十分正常,但是都是在憲政的平台上平等公平和平競爭,不像中國當下的這種叢林式的惡鬥,正常的人權得不到保障。
第三,之所以認為中國社會離現代文明距離甚遠,還有一層根據,誠如網上一篇因畢福劍事件而發的博文所言,因中共專制統治中國六十多年,當今每個中國人都學會有兩套語言體系應對各種場合的需要,也就是表面一套,私下又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否則就要倒楣吃虧。畢福劍私下說人話,被「鬼」揭發,結果也倒楣!這種現象有點文明社會的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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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號 爭鳴總451期 桑 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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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令他們以「中國人」為恥?

令人傷心的「眾叛親離」
香港歌星劉德華演唱的一首《中國人》,振奮了多少華人的民族情感,但現實卻是越來越多華人以「中國人」為羞恥,不願承認自己是中國人。
據「美國之音」電台報道,今年春節期間,在世界三大華人居住區,即香港、台灣和新加坡,當地華人正在紛紛「去中國化」,只承認自身的華人身份,卻不承認是中國人。在香港,香港大學進行了「市民身份認同感」調查。報告顯示,二○一三年,香港人對「中國人」的認同跌至香港回歸中國以來的新低。去年「佔中」運動之後,港人承認「中國人」身份的比例再跌更低,其中一九八○後的青少年只有百分之二點四的人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在台灣,認為自己是台灣人的比例卻創新高,百分之六十的人認為自己是台灣人,而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的只有百分之三點五。在華人佔總人口百分之七十四的新加坡,華人與「紅色中國」劃清界線。美國《紐約時報》二月十三日《你是中國人還是華人》的文章說,華人不論在接受採訪或者與國際社會打交道,都聲明自己是新加坡人,而不是中國人。

中國人的醜陋
一九八四年,台灣作家柏楊所著的《醜陋的中國人》一書風靡全球,把中國人的醜陋性在世人面前揭露得淋漓盡致。三十年過去了,中國人(僅指大陸人,不包括台灣、港澳人,下同)的醜陋性不但有增無減,還不斷「創新」。
一是官無官德。中共暴力奪權,一黨專制,獨裁統治。各級官員欺壓民眾無法無天,貪財貪色為所欲為,更令人拍案驚奇的是「巾幗不讓鬚眉」,女性官員也毫無廉恥,放縱淫蕩。例如遼寧省撫順市國土資源局順城分局長羅亞平,不僅貪腐金額一億多元,而且曾以五萬元要求一位區領導「陪睡一晚」,被中紀委領導批示為「級別最低、數額最大、手段最惡劣」;深圳市羅湖公安分局女局長安惠君,經常安排英俊的年輕男幹警隨她出差,被稱為「權色局長」;作為紀檢官員的山西省紀委副秘書長張秀萍,也大肆貪污賄賂、與他人通姦。
二是商無商道。大陸不論國有企業或是私營公司的經營者,無不唯利是圖,以追求最大利潤為目標。他們除了官商勾結、壟斷經營、欺行霸市、剝削工人,就是大搞假冒偽劣(美國曾多次強烈批評中國是世界上侵犯別國知識產權最嚴重的國家),甚至不惜使用毒素製造產品,每年賺取鉅額利潤,把自己的榮華富貴建立在別人的貧窮痛苦之上。例如曾經輝煌一時的石家莊市三鹿集團股份公司,不顧人命,膽大包天地使用化工原料三聚氰胺製作嬰幼兒奶粉,導致三十萬名兒童受害,其中一萬二千多名患上腎結石,截至二○○八年九月已有六人死亡,令人們談奶(粉)色變。
三是民無民品。「上樑不正下樑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由於深受政府官員腐敗黑惡和商界老闆巧取豪奪行為的影響,大陸民眾自私自利、無德無良。例如大陸人在飛機上、餐廳裡爭吵打架之事層出不窮,在路邊公然隨地大小便之粗俗行為更是隨處可見,哄搶財物的醜聞也時有發生。在泰國北部的清萊白廟,廟方對中國遊客粗野如廁行為非常不滿,今年二月初曾一度禁止他們進廟。近日決定另建一處洗手間,專供非中國旅客使用,嚴禁中國旅客進入。這是多大的悲哀啊!到了二十一世紀,還有國家禁止中國人與其他人共用廁所,可見中國人還未改變其劣根性!最近,香港抗拒大陸人到香港掠奪性購物的「反水貨客」行動,一再證明大陸人的素質大有問題。

改變中國人形象任重道遠
中國人形象如此醜陋,怎不令各地華人避而遠之?各位大陸同胞,是我們連累和害苦了各地華人,千萬不要責怪他們不承認是中國人。
要改變咱們的醜劣形象,當然是「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首先要開展政治改革,建立民主法治制度,實行多黨共存,放開媒體監督。像台灣那樣,政壇上有國民黨和民進黨互相制約,社會上有媒體和人民監督,這樣就可克服官員的貪婪霸道、為所欲為;克服企業老闆的官商勾結,確保守法生產、文明經營。
對國民則要把紅色思想教育轉為公德文明教育。中共一直把一九三五年使用的《義勇軍進行曲》作為國歌,老是宣揚「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今年二月二十七日,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遼寧省錦州市有小學組織五年級學生去接受所謂「愛國主義」教育,學習革命烈士的戰鬥事跡。這樣的思想教育,只會增強國民蠻橫爭鬥的野性,怎能培育出講文明的一代新人呢?
韓國改變國民素質的做法就很值得我們學習。二○○五年,韓國政府鑒於部份韓國人在海外飲酒鬧事、隨地吐痰等惡習,引導國民講道德、學法規、守禮儀。教育部在教科書中增加「國際禮儀」等教學內容;國家形象發展委員會協助外交部修訂《護照法》,對有損韓國形象的人士限制出國,強化教育。全國掀起了一股講文明、重禮儀、守道德的熱潮,國民的舉止言行大大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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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國理論的窮途末路


作者: 金 鐘
北京學者章立凡君在左王鄧力群去世的評論中,提出「黨國理論的黃昏」的概念。其實這是一個很具爭議性的提法。中共建政六十五年,毛從一個災難到一個災難,而死於眾叛親離。鄧江胡以降,不擇手段向錢看,結果山河變色,男盜女娼,社會人心之敗壞史無前例。國事如此,根源就在於立國治國的理論失敗。從來沒有一個適當的理論指導,沒有日出的光芒,沒有正午的熱烈,何來黃昏。
共產黨在文革後也感受過「三信危機」(信仰、信心、信任),那是對毛主義破滅的反應。但是取代無物,只有鄧氏三論:貓論摸論不爭論。這極為霸道的違背共產運動傳統的規定,不僅扼殺黨內異化論的人道主義反思,鎮壓民間要求民主化的現代浪潮,而且直接導致和縱容權貴資本主義的氾濫,演成今日不可收拾的局面。其後江胡的三個代表、科學發展觀,乃至新出爐的習近平「四個全面」——無不顯示中共理論粗陋、膚淺的特質:
一是空泛而隨心所欲。毛當年的總路線竟然是這樣的表述:「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設社會主義」,到了文革,更是滿嘴胡說,天下大亂、造反有理、八億人不鬥行嗎?八大原本有些理論歸納,都被他一腳踢翻。到了鄧朝,解釋姓資姓社,根本說不清楚,強詞奪理。一國兩制更其不能自圓其說,十五年、五十年、100年不變,信口開河。二是玩弄數字遊戲,忽悠百姓。以四個全面為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試問,任何事情離不開面度、深度和速度的三維指標,何以只要其一?全面何所指?有趣的是習去年首次提出時只有前面三個,後來要形成全面理論,變為四個。三是虛偽矇騙、強姦民意。任何政策理論的制定,不僅沒有媒體、民調的基礎,連黨內的討論爭辯也沒有,就妄稱代表「廣大人民群眾」,或者以假案個案代替全局,對馬列毛不敢批判、不敢修正,掛羊頭賣狗肉。
反觀國外,不說西方、台港以法治國,理論是學術界的事。就看看共產國際,從馬恩到蘇共最後閉幕,他們在各個階段都不迴避理論的爭論與挑戰,尤其是第二國際時期和二戰之後的蘇東、歐洲各黨,他們對面對現實,包括中國革命在內的種種問題,早有非常自由、深入和成熟的探討,即便出現斯大林主義,他們的黨章、憲法也不曾有過毛獨裁時的無法無天,仍然保留黨內大辯論、民族自決等條款。蘇共二十大是一個典範,不僅勇敢地揭露斯大林罪行,而且對當代一系列全球性重大理論問題提出論述,並展開討論。表現對國家對人民的誠意與責任。這是「修正主義」值得敬佩的地方。蘇共亡於此,乃是「死得其所、死得偉大」。可是中共幾十年抱殘守缺、坐井觀天,以獨佔統治權力為榮,毫無還政於民之意。處處表露共產主義屢屢嘲笑的小農性格的狹隘和自私。西方最近時興中國崩潰論,從政治制度而言恐還未必,但理論上看,三信危機空前嚴重,確實是一派末日景象。

(2015-3-14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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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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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欲將「殘局」轉為「中興」


只有他還在發著「帝皇夢」,夢想憑他一己之力及極重奴性,便可提振共產黨狼藉的聲威,至死不渝。(網路評圖)
習近平對中國共產黨的統治充滿信心,他絕不會同意這一統治正在進入「殘局」的判斷。相反,他「不信邪」,一定要為中共創造「中興」的局面。
不過,「中興」是需要條件的,不可自說自誇或閉門造車,以為所謂「頂層設計」可以再圓行政型計劃經濟的黃粱大夢。
中共對「馬克思主義」的壟斷
在理論方面,習近平墨守成規,其「自信」建立在所謂「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基礎之上,而這種「理論」的成果,即所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成為「中興」之大忌。
加拿大籍學者貝淡寧在清華大學教授政治學理論十多年,他最近在《紐約時報》發表文章,談他的授課情況。他說自己「幾乎從未受到過政治干預」,「唯一的一次例外發生在我二○○四年到北京後不久。當時,我想教授一門有關馬克思主義的課程,但卻被告知這個想法不可取,因為我的解讀可能與官方意識形態不同。人權和民主都可以,但馬克思主義不行。」這雖然是件小事,但細想想,很有意思。
馬克思學說源於西方,現在中共力圖屏蔽「馬克思主義」與西方的聯繫。他們把「馬克思主義」奉為「神聖」,吹得天花亂墜,孰知它其實很脆弱,經不起同國外的馬克思學說流派碰撞。中國大學課堂上可以講人權和民主,中共御用學者可以拿他們的「馬克思主義」,對其或限制或歪曲,或批駁或抵制,然而他們的「馬克思主義」本身,卻經不得風雨,清晰地反映出中共理論的貧乏。
理論的貧乏,折射出政治上中共維護其一黨專政的信念及粗暴施政,致使中共逐漸失去民心。不過,改革開放的市場化慣性尚未消失,而改革開放若能夠真正在經濟中深化,進而向政治領域伸展,倒也可以為「中興」之夢帶來希望。

習近平的行動戳破自己的夢
然而,習近平熱衷於作夢,卻也不惜以他的行動斷送他的夢想。
習近平當政以來,其所作所為的主旋律,是改變毛鄧之後集體領導之常態,集中權力於他一人之手,其突出表現,一是反腐敗,一是以「四個全面」勾畫其「中國夢」的「戰略思想」和「戰略佈局」,實際的大手筆,是所謂「一帶一路」。
中共腐敗之嚴重無人可以否認,中共高層在社會共識面前不得不有所收斂,其權力鬥爭借此展開,而習近平以「打虎」而制約「垂簾聽政」式老人干政,也有其合理性,於是,反腐敗轟轟烈烈,取得進展。
但是,中共腐敗的特色是壟斷權力。「紅二代」將權力私有化,以世襲方式進入政界、軍界和商界為最大腐敗。權貴集團吞噬財富,權力為第一要素,而習近平反腐敗,同樣作為其權力鬥爭的手段,矛頭指向黨政官僚機器,被其視為政治上有威脅的「紅二代」權貴也會有所涉及,不過,廣泛揭露的貪污受賄及濫權罪行,與紅色權貴弄權斂財的手段根本無法相比。
經濟中的困境則為增長放緩,其背後,是增長的「奇蹟」之中不可避免且迅速蔓延的產能過剩。黨國專政下的市場經濟,產能過剩難以通過市場機制而消解,就要拼命尋求國際市場,而出口遇到麻煩,就動「一帶一路」的心思。

從鄉村書記起家的「紅二代」
習近平欲為「中興」之君,以「一帶一路」施展他的抱負,無可厚非。然而,國內經濟中市場自由仍然受到重重限制、對外國企業的排擠性規定也日益增多,相形之下,這種對外以國家行為、以鉅額資金推動經濟發展的實踐,儼然前三十年國內計劃經濟實驗的國際版,其實風險極大,而嚴令不准否定前三十年,恰好為其背書。
習近平在十八屆三中全會上就「全面深化改革」的決定作說明,他歷數中共十四大以後的十五大到十八大,在所謂市場對資源配置的「基礎性作用」上徘徊多年,直到十八屆三中全會,才下決心承認市場的「決定性作用」。不過,即使如此,看來習近平其實還是不願意輕易放鬆黨國對市場的控制。
習近平曾在浙江當政,而浙江乃民營經濟較為發達之地。不過,他在赴任浙江之前,先是農村大隊黨支部書記,然後擔任縣委書記三年,再到福建,從市委、地委到省委,為官七年。或許,這位從鄉村書記起家的「紅二代」,固然對農民生活有瞭解,對民營經濟有接觸,而從農村幹部到各級黨政機構的磨練,特別是其中的專制與弄權,看來對他更有影響,薰陶更深。
毛澤東起家於農村割據,嘯聚山林的「山大王」經歷無可避免。他感念張聞天為「開明君主」,但他得勢後便顯露霸氣,根本學不來張聞天的開明。習近平對毛澤東頂禮膜拜,視而不見民眾對公民社會的嚮往,而對市場經濟,則以計劃經濟思維予以曲解、扭曲,這對他的「中國夢」,實乃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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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號 動向總357期 管 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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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黨必自毀,江河終長流


土共每一代匪首也有新點子(主義),但也絕不是帶動中國文明進步,只是引開人民注意力(民怨),使其麻痺於金錢享樂道德墮落中,這一期(末期)主要是發夢---「中國夢」。
近一段時間,從美國學者沈大偉發表中共已進入最後階段及其後續文章起,世界和中國輿論關於中共和中國的前途評論不斷。筆者不才,竊以為尚有商榷,或為一說是也。
習氏靠「中國夢」執政
習氏上台已經兩年半,從上台前的「收拾民心」到上台時的「中國夢」,從強力反腐、「深化改革」、「依法治國」到集權一身、鎮壓輿論、張揚海外,習氏想做什麼,應該已經明明白白。可以肯定,習氏要的就是:在堅持中共一黨專政萬世一系的統治下,以黨法治國,求黨國無復腐敗,求百姓穩定順從(不是民主富足),求中共張揚世界,這就是他的「中國夢」。
其中,救黨保黨,讓共產黨一黨專政萬世一系是核心的核心。讓老百姓日子過好點,國際上有點風頭,是既有對載舟之水的認知,也有收拾和提振民心的考量。而反腐、「深化改革」和以黨法治國是實現這個「中國夢」的手段。
說習氏反腐是權鬥,已有的事實(例如所謂至今反腐不反紅二代)並不足以充分證明,應該是有權鬥的成分,但收民心同樣是目的。事實上,已清除的貪腐分子並非全是周徐令薄之流直接的死黨。反問一句:周徐令薄等等這些大大小小的「老虎」「蒼蠅」,難道不是罄竹難書其罪,難道不是世人皆欲殺,憑什麼「我」意獨憐才?
說習氏要當皇帝,更沒有依據。時代發展到今日,不能想像習及其楊度們蠢到要效法袁世凱,或者想做毛二世。袁氏大才,只為稱帝八十一天即亡。毛生前就已是孤家寡人一個,死後只剩一個牌位(或許還可說有一個連阿斗也不如的孫皓式的「嫡孫」),習不會昧於此理。集權,是對九龍治水的反思,也必定有對李光耀經驗的認同在內。歷史上,雍正的軍機處是指揮軍事、保證內勤的正確措施(所以清皇朝平定西北後僅僅短期取消了這一制度,很快就恢復並保存到最終)。雍正天生龍子龍孫,年羹堯絕對威脅不了他,他不需要借軍機處集權來爭皇位。

毀習者,保黨也
以上這樣說,並非對習氏歌功頌德,更不認同習氏能中興永遠。恰恰相反,習氏必敗!習氏很可能真是中共的崇禎(這裡沒有說習氏是皇帝的意思)。
習氏之毀,毀在他死守救黨保黨,妄圖求共產黨萬世一系。這裡有歷史的基因,也有現實的利益。
筆者多次指出:中共的起家造反至建政,是連陳勝吳廣李自成張獻忠那些人斬木揭竿的那一點點合法性也沒有的、非法的反政府暴動,是從一開始就受以奪天下、求富貴為目的的野心驅動。陳吳李張起初至少還有饑不得食、官逼民反的一點合法性。而在中共起家的時代,中國遠沒有普遍的餓殍遍野、官逼民反的情形(倒是中共至少在「大躍進」期間製造出更大的慘劇)。事實是,中共早期的領導人多是不得意的封建地富階層(陳獨秀、瞿秋白、毛澤東、周恩來、林彪之流都是),他們在資本主義日益發展的民國,脫節於時代,又不甘從此沉淪(茅盾的《子夜》有對這一階層活龍活現的刻畫),而毛等更有「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野心。這與洪秀全七試不中,鋌而走險是如出一轍。這個政權的暴力基礎是當時的暴民和地痞(試看《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這也與洪楊的太平天國毫無二致(所以後來也一樣內訌和腐敗)。毛的幸運在於他卵翼於包藏禍心的蘇俄,又逢上了日寇侵華的「大好」時機,乃僥倖得逞。
而一旦小人得志,其猖狂也就原形畢露。從「土改」、「肅反」直到「文化大革命」以至現在,他們的掠奪本質越發變本加厲。貪則千億計,淫則論百數,直把億萬子民折騰得七死八活,民窮財盡,連地皮也要刮三尺(資源枯竭,天地污染)。事實證明,貪腐正是由中共的基因決定的本質特徵。於是才有了這個貪官倒下去、那個貪官又生出來(「不收斂不收手」),正應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山西的那個書記王儒林不是說蒼蠅到處撲面飛,打幾個「老虎」不濟事嗎?在雲南昆明,不是連續三任書記都是前任倒下去,後任接著貪嗎?煌煌「八項規定」之下,不是吃喝不降反升嗎?事實就是事實。本質的基因決定,豈是區區反腐,能反得盡、能反出個清明政治,百姓安居樂業的?
再說,既然這個邪惡的黨的最高宗旨是一黨專政,以此制定的黨法「依法治國」,能治得出清明昇平嗎?現在還有多少人相信習氏能「依法治國」?有的只是鎮壓輿論,大興冤獄,例如最近的高瑜。這樣的邪惡政權,還能萬世一系?
當前中共的經濟「新常態」其實是每況愈下,搖搖欲墜。除了世界經濟衰退的因素,更大的問題是,在一黨專政下,基於他們的掠奪本性,沒有監督,「深化改革」能「深化」嗎?有的是重稅收低福利,貪腐掠奪等等惡政絲毫不廢。如此,擴大消費、提振內需就成了空話,一旦出口受阻,這經濟怎能不雪上加霜?
習氏一黨專政,堅決反普世價值,當然與美國水火難容。習被「GDP世界第二」之類的假象衝昏了頭腦,拋棄鄧氏韜光養晦而張揚世界。結果,即使大把灑金錢,還是一片唾罵聲。幸而習氏只是嘴硬骨頭酥,連對越菲也不敢動一動。否則,外釁今日開,中共明日亡。
一言以蔽之,一黨專政一切皆敗。如此,則習氏不自毀也難。

政變,只有政變
習氏自毀,中共如何?近來,政變之說不絕於耳。但江、曾真有力量推翻習氏?須知江、曾絕非正義之師,而舉世皆知是中共第一貪。說江、曾的路線相對開放真是無稽之談,充其量也就是手法略有不同。何況他們即使在中共黨內也早已不得人心。當今之時,江、曾敗局已定。政治鬥爭,是否抓捕甚至肉體消滅,其實並不太重要。
暴力革命在任何意義上都只能是社會破壞(至於其後期影響,那要看後來的發展)。托克維爾的《舊制度與大革命》說的就是這麼一個普遍真理。文革就是慘痛的教訓。所以,所有中國人,包括美國和全世界,都不希望中國發生暴力革命。何況,在現代武器之下,沒有外力或外患,老百姓再苦也翻不了天(試看「大躍進」、「文革」和北韓)。
於是,習自毀,政變,改旗易幟,就是唯一可能的中共垮台形式,而且只能是中共內部的健康力量(趙紫陽、方勵之這樣的人物,以前有,現在也不可能完全被消滅)適時接管政權。鄧就是在毛生前、但已窮途末路之際接管了政權,毛不得不起用他。習的上位也是在當今貪腐到根、民心失盡、政權危殆之際必然湧現的人物,此所謂時勢造英雄。現在的問題只是未來領袖姓甚名誰,出現在何年何月,這是需要時機的,但也不會太遠,例如十年左右。但這也就是政變了。政變不一定要動刀殺人。孫中山就都沒有殺人,溥儀還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後來的馮玉祥逼宮是另一回事)。四人幫畢竟也沒有命喪菜市口,華國鋒壽終正寢,胡趙也還是病死的。但筆者不看好習能自己政變自己。習無此識,只能是「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了──中共和中國的前途,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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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號 爭鳴總451期 李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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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崩潰論 是政治預言還是老虎遺言?

偉大的預言家與糟糕的預言家
人類思想史上不乏偉大預言家的身影,英國人愛德蒙‧柏克精準地預言了法國大革命的結局和長遠後果,他不僅提前預告了暴民專政、政治屠殺、恐怖統治,甚至連軍事強人接管革命爛攤子並進行獨裁統治也預測得分毫不差。法國人托克維爾天才地預言了美國和歐洲民主化時代的到來,他還預言了美國或爆發南北戰爭,將吞併德克薩斯,他甚至提前一百多年準確預報了美、俄兩國將共同統治世界(托克維爾因此而被恭維為未來學的奠基人)。
近代中國人當中也有大師級的政治預言家,如梁啟超便是,梁精準地預言了清王朝的覆滅時間(「將來世界字典上決無復以『宣統五年』四字連屬成一名詞者」),也清醒地預見到了辛亥革命之後中國難免長期內亂和嚴重外患,晚年梁啟超(梁五十七歲早逝,其實談不上晚年)預見到了日本將侵華且將失敗(「若欲戡定中國全國,則所耗日本兵力財力必二三十倍於台灣」,「數十年後其國反以是自取滅亡」),他甚至預見到了五四時期中國剛剛從俄國沾染上的「赤化」、「赤禍」非同小可,將一發而不可收拾。
但總的說來,作預言是極困難的工作,好的預言家如鳳毛麟角,十分稀少,大多數預言家都是濫竽充數,不值得信賴。共產黨的大宗師馬克思、列寧就是成績特別糟糕的預言家,關於未來,他們沒說過幾句靠譜的話。馬克思幸災樂禍地以真理的名義宣判了私有制和資本主義的死刑,順帶以上帝般的口吻預告了家庭、民族、階級、國家等等一切既有的人類共同體的消亡,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個人人平等、個個富足、共產共家、天下大同的人間天堂。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迄今為止仍將這一套早已破產的「共產主義理想信念」奉為圭臬的國家,卻是當年馬克思眼中「東方專制主義」的大本營中共。

「中國崩潰」用詞不當
糟糕預言家的通病是草率、臆斷,好作誇大之論,好出驚人之語,某種程度上近乎「標題黨」。但問題在於,糟糕的預言家往往更加吃香,他們更擅長嘩眾取寵,更容易名滿天下。近些年來關於中國的預言就是如此,要麼「中國第一」,「中國世紀」,要麼「中國大劫」,「中國崩潰」,總之不是好上天,就是壞入地。其實,以中共的立場而言,鼓吹「中國世紀」固然很有面子,驚呼「中國崩潰」──這個詞兒在中文裡通常包含了四分五裂、天下大亂、一塌糊塗、一敗塗地、全面倒退等負面含義──也有政治上的好處:把共產黨政權的倒塌描繪得可怕一些、再可怕一些,不僅禍害本國、禍及周邊,還要禍害子孫、禍延全球,那麼兩害相權,為免於「崩潰」之害,豈不是讓共產黨繼續掌權、再繼續掌權來得更合理一些?
在東歐、蘇聯共產黨政權發生多米諾骨牌式的連續倒台之前,全世界的政治預言家們竟集體缺席,他們全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蘇東各國並非無跡可尋的制度衰竭表徵和政權猝死先兆。似乎是為了彌補在蘇東巨變中後知後覺的遲鈍表現,這些年來,預言家們對中國作為上一波共產政權猝死風潮的倖存者、兩次國際金融危機的漏網之魚,給予了超乎尋常的積極關注。預言紮堆,言多必失,倒也無可厚非,但我以為,即使以蘇聯、東歐為參照,像「中國崩潰」這樣的預言也有誇大其詞、聳人聽聞之嫌。嚴格說來,蘇東巨變大多數當事國之擺脫共產黨政權,事變之前前後後,均未產生崩潰性的嚴重後果,相反,都走上了自由化、民主化的道路──雖然有些國家走得不太穩健,但也不必以「崩潰」二字相貶。即使前蘇聯、前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分裂、國家解體,亦未始不是一種解脫,只有前南斯拉夫是例外,其裂解過程過於血腥暴烈,不值得給予正面評價。
章家敦律師寫了那本思想性、邏輯性都欠佳的暢銷書《中國即將崩潰》,發佈了一條精確到年份的「中國崩潰」預言,而其核心論據不過是中國經濟經不起WTO衝擊,一經衝擊必全面引爆積聚隱蔽已久的中國經濟──金融危機,於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國非「崩潰」不可。他顯然沒有用對「崩潰」這個詞兒──前兩波國際金融危機既然並未導致東南亞與歐美崩潰,同理也就未必導致中國崩潰,或許反而更有利於中共借機強化中央集權統治也說不定,但更糟糕的是,他恰好把整件事情給說反了。比起那些更加成熟的市場體系國家,半吊子市場經濟的中國才是此輪經濟全球化浪潮的最大獲益者。如果章家敦真的相信市場競爭和經濟自由主義的邏輯,他本該知道,國際市場是國內市場的友軍而非敵軍,對外開放是中國經濟──金融體系的解藥而非毒藥,如果他非要把WTO與「中國崩潰」掛鈎,他的預測結果本該是:加入WTO若不能有所化解,至少也將延緩某種程度的「中國崩潰」。

沈大偉「中國崩潰」析疑
沈大偉(David L.Shambaugh)教授不同於章家敦律師,第一,他是美國主流的、權威的中國問題專家,是「中國通」,見多識廣、著作等身,而不是章律師那樣比較業餘的中國問題預言家或「占卜士」;第二,他不僅對美國社會的對華態度、美國政府的對華政策有深厚影響力,曾是駐華大使候選人,也因一向「親北京」、是「熊貓擁抱者」而常常行走於中共高層和政學兩界,對中共官方亦有深厚影響力,所以,沈大偉三月六日在《華爾街日報》發表《即將到來的中國崩潰》(The Coming Chinese Crackup),斷言「共產黨在中國的統治已開始進入殘局(endgame)」,讓人既覺得意外,也感到新鮮。這是怎麼回事呢?
首先得說,沈大偉的文章有「標題黨」之嫌。實際上,文章內容並不涉及所謂「中國崩潰」,他只是談到了中共作為一個執政黨以及中共現行統治方式的未來存續問題,而完全沒有談到中國作為一個國家及其領土完整、主權統一和民族關係結構的未來存續問題,所以,其題目中的「中國崩潰」似應改為中共崩潰為宜。他是這樣說的:「我們無法預測中國共產黨何時會崩潰,但是不難得出結論我們正在目睹它的最後階段。中國共產黨是世界上歷時第二長的政權(僅次於北韓),沒有任何一個政黨可以永久統治下去。」他還說:「它的死亡很可能是長期的、混亂的、暴力的。我也不排除習近平在權力鬥爭或政變中被廢黜的可能性。」此種表述當然不是什麼「中國崩潰」,而只是中共倒台,或者僅僅是習近平倒台而已。如果沈大偉的意見只是中共正走在逐漸失去其壟斷性統治地位的道路上,那麼,沈大偉的預言在內容上倒是完全正確的。
沈大偉提出了五個「跡象」──包括富人移民、政治壓制、宣傳失效、腐敗與反腐敗的風險、經濟衰退陷阱──以論證中共統治已進入尾聲的觀點。但是,這五個「跡象」並非剛剛出現,而是由來已久,而僅僅在幾年之前,沈大偉教授對中共和中國的前景卻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結論。在二○○八年出版的《中國共產黨:收縮與調適》一書中,沈大偉的結論是:「儘管中國共產黨出現了收縮,但它仍然是一個相當強大和具有彈性的組織。確實,問題與挑戰確實存在,但是實際上都不可能造成制度的崩潰。」他也明確而武斷地排除了當時由江、胡領導的中國「在全面的政治崩潰後四分五裂」,或「陷入長期停滯狀態」,或「墮入法西斯主義制度」,或「回到毛澤東主義制度」等幾種政權衰亡的可能性。
令人不解的還有,在沈大偉的新文章裡,壓制反對派被當作中共崩潰的跡象之一。而在舊著《收縮與調適》中,「中國共產黨也不容許任何反對派出現,因此,一旦任何有組織的政治活動露出苗頭,就會立即遭到壓制」卻被當作中共「執政工具並沒有銹蝕掉」的證據。這兩種說法有著巨大的差異:為什麼二○○八年中共壓制反對派是一種「調適」,二○一四年壓制反對派就意味著「崩潰」?此中差異何以成立?難道他的批評性預言並非對事不對人,而是專門針對習近平當局?

習近平與曾慶紅的路線鬥爭?
在接受《紐約時報》記者儲百亮採訪時,沈大偉承認自己發表在《華爾街日報》的文章標題不當,過於「吸引眼球」,因而引發了不必要的爭議。他沒有繼續糾纏「五個跡象」,而是直截了當切入了習近平與曾慶紅之間的路線鬥爭,以此對文章作出了幾乎全新的詮釋。他解釋說,曾慶紅是中共調適路線的制定人和保證人,曾慶紅路線是中共長治久安的唯一正確路線,當曾慶紅退休之後,中共逐漸背棄了曾慶紅路線,由此走過拐點、掉頭向下,而習近平上台之後拒斥政改、強化鎮壓的執政行為加劇了崩潰走勢,使中共統治更加接近崩潰的臨界點。
沈大偉這番貶習褒曾的講話令人訝異。對大多數普通中國人來說,曾慶紅路線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從江曾到胡溫,再到習近平,似乎並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路線轉向。比如打壓異議,當年江澤民、曾慶紅與當今習近平在程度上、範圍上確有差異,但本質上、方向上並沒有明顯的不同。習近平上台這兩年裡唯一與江、胡兩位前任拉開了差距的作為,只是「打老虎」、反腐敗而已──如果說曾慶紅與習近平有什麼重大路線分歧,似乎也只能是反腐與反反腐的路線之爭。
目前,北京高層權鬥正酣,氣氛緊張,「老虎」很鬱悶,「武松」也很煩躁,用王岐山的話來說,「兩軍對壘,呈膠著狀態」,尚未取得決定性勝利。今年二月,中紀委網站聲討「大清裸官慶親王」,那當然是以古喻今、指桑罵槐的老把戲,矛頭所指,呼之欲出;兩會期間,曾慶紅前秘書施芝鴻氣急敗壞,憤怒回應「全民競猜慶親王」;而曾慶紅勢力染指頗深的國安系統遭清洗,軍委辦公廳、中央警衛局也走馬換將;財新網起底郭文貴,郭文貴隔空叫板胡舒立,……凡此種種,恐怕早就有不止「五個跡象」表明曾慶紅或將淪為習、王新一輪「打老虎」的目標,曾慶紅的勢力眼見得「即將崩潰」,只是困獸猶鬥,還不肯甘心認栽而已。在此微妙時刻,沈大偉教授公開貶習褒曾,此舉疑似介入習曾之爭,人們難免要問:沈大偉究竟是「親北京」還是「親江曾」?他是在替曾慶紅傳話嗎?「崩潰」云云是政治預言,還是「曾老虎」遺言?

來源轉自:
【2015年5月號 爭鳴 總451期(大陸)楊 光 二○一五年四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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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賊作父沒得救

記得過去香港有一句老話:如你要令人破產(或破財),就鼓勵人去辦雜誌。所以文人,讀書人,要撐起一份正正經經的雜誌是太難了。自古文章不值錢,而今天,要對中國人宣傳民主也實在不易。當年章家敦說中共十年後會崩潰,我就不信。不是他論據不確切,而是這個中華民族太窩囊!今天沈大偉又重提問題,當然他們是看到了中共的眾多亂象,只是他們實在對漢人的民族性缺乏瞭解。所以我還是傾向於何清漣的看法:潰而不崩。
中國人實在不能和俄羅斯人比,中國人首先是太能忍,只要還有一個供呼吸的小孔,他們就會忍下去。第二是中國決不敢或不願為人先,所以劉曉波是中國人的異類。共產黨正是利用中國人這種弱點,軟硬兼施,既打擊又攏絡,而中國人只要有一點甜頭,便會連祖宗十八代都忘記了。
我現在在國內的老同學,基本上都有一份退休金,多者上萬,少者也有三幾千,生活可以無憂,你想他們會反對現政權嗎?他們也不需要民主,他們生活寫意,要民主何用?
我有一個老女同學,最近在微信給我傳來一個美女唱的毛語錄歌,說是太有才了。我很反感,回了一句:「什麼屁歌不好唱,卻唱毛語錄歌,聽壞人的耳朵。」我想這是一句玩笑話,誰知她馬上回說:「你可以不聽嗎?」她丈夫(也是老同學)還加了一句:「斯文點,不要造次。」大家都是同期從東南亞回國的僑生,現在他們有共產黨養著,便認賊作父,你想中國人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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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號 作者: 董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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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股暴跌3日 外媒指股市「崩盤勢頭出現」


(記者劉毅報導)
大陸A股近來暴跌,3天下跌了近400點,有外媒稱A股「崩盤勢頭出現」。這個說法較為激進,而有意思的是,這個外媒卻是親共媒體。
5月4日到7日,大陸A股累計下跌超過8%,下挫近400點,這是2013年6月以來最大三日跌幅。連續三日A股總市值蒸發4.2萬億元,股民人均浮虧已超2萬元。有陸媒分析說股市這次調整應該會下探4000點左右,官媒則發文挺股市。
5月7日,有海外中文媒體刊登了《A股崩盤在即 埋葬「羊群」的墳場是甚麼?》一文,文中稱「中國股市連續大跌三日,儼然出現崩盤勢頭」。報導稱,滬深股市的「羊群」們都有愛國之心,喜歡投資國企股票,因為這些公司有政府支持,有壟斷地位,但長期來說它們是埋葬「羊群」的主要墳場。
在大陸媒體紛紛發文力挺股市的時候,這家編輯部設在北京的海外中文媒體卻發出異樣聲音。
目前,習近平和江澤民之間的激戰已經進入關鍵期,雙方在經濟領域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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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5月08日訊責任編輯:林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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